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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羡万羡西江水,曾向竟陵城下来。
作者档案夏良才,高校教师。在天门彭市、横林、岳口及蒋场长大,77年上大学,先武汉、后珠海工作。外祖父,名盖十里八乡的铁匠
(一)天门县南部,有一条汉水泛滥冲刷出来的的古河道,叫牛蹄支河,它发源于黑流的中和与邹场的新跃交界处,流经岳口、横林、马湾,止于干驿。我幼时,人们叫它小河。年,人民政府利用它向东西方向扩展。上游经汪场、蒋场、蒋湖、张港至多宝的罗汉寺闸接汉江,下游向汉川延伸,经田二河至脉旺的鸭头嘴再汇入汉江,干渠约公里,加上纵横交错的支渠,总长多公里。引来汉江水,灌溉天门南部及汉川西南部平原万亩良田。牛蹄支河北岸,有一条匡岭村,村子后面单独居住着四户人家。为防水淹,江汉平原的村舍地基,通常高出地面几尺,四户人家起屋筑台,垒起了一块高地,单独给这块高地取了一个名号,叫万家台。外祖父的就出生在万家台西头的一间草屋里,农历辛酉年的农历二月十五,公历是年。外祖父家族字牌是“友”字辈,家人有望子成龙、通达四海的意思,给取名樊友海。外祖父的父辈两兄弟,哥哥做工,在横林口镇上经营铁铺,弟弟自小患眼疾致盲,田野耕作不便,遂学手工技术,居家与妻子纺线、织布、编织竹器,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。哥哥生育了俩女,却膝下无子,弟弟则有二子,外祖父为长。为了延续香火并传承祖传的铁匠手艺,弟弟遂将长子过继给了哥哥。哥哥家境稍好,外祖父因此念过几年私塾。也巧,外祖父的生日与古代哲人--老子李耳为同一天。这位太上老君,寿高岁,传说是吃了炼丹炉炼出来的“九转金丹”所致,还被孙悟空偷吃了一颗。后炼丹炉流传到民间,成了打造百姓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的铁匠炉,故在铁匠这一行里,古代伟大的思想家、哲学家和道教学派的创始人,成为了他们的始祖。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五,家中必定供奉这位始祖,烧香进供,摆酒设宴,请来艺人,吹拉弹唱,好不热闹,仪式与规格比春节还要高。自然,外祖父也就沾了这位始祖的光,并不是刻意想过,但每年都会有一个体面而热闹的生日,算是外祖父与生俱来的一个福份。“师徒如父子”,“严师出高徒”,这些古训,延续几千年,直至民国。即便是父子师徒,也是极为严厉,甚至有些苛刻,为的是子承父业,让家族手艺更加发扬光大。打铁这一行的人都知道:只有千锤百炼,才能成为好钢。在学徒阶段,外祖父要背铁挑煤、扫地做饭、洗菜涮碗、倒夜壶尿罐,稍有差错,会遭致伯父兼师傅的责骂与惩罚。天门江河纵横、湖广潭深,民国时期是血吸虫病和血丝虫病的高发地区。外祖父的一条腿感染了血丝虫病,俗称“牛火腿”,时有发作,累治不愈。以前的冬天,很冷,寒风刺骨,滴水成冰。少年外公,身着单裤,脚蹬草鞋,踩着尺厚的积雪,要将成吨的煤和铁,从彭市河的码头上,挑运至横林口。一个来回30里地,一天得挑两个来回。“牛火腿”最怕寒冷与水浸,长年的雨雪中奔波,加重了外祖父的腿病。我看到,他的膝盖以下,小腿比大腿还粗,脚显畸形,皮肤已经坏死,呈紫酱色。寒冷时节会发作,发作时一只腿脚会肿涨、疼痛,身体会发烧。但外祖父不畏艰难,战胜病痛,刻苦学艺,终成气候。年纪轻轻,就从伯父那里接过家族生意,将铁匠铺经营得风声水起。高峰时,有几套炉具和近十名师傅。外公娶过两任妻子,仅生育母亲一个。前妻为自幼一块长大的童养媳金氏,婚后生下我妈,因爹爹婆婆嫌其笨,不放心给她带,被逼出走改嫁张家湖。在我幼年,亲外祖母曾徒步几十里地,来彭市河看望女儿与外孙,我见她就只有这一次。随后外祖父娶牛蹄支河南岸李家湾的李氏,这位外祖母聪明能干,带大我母亲,并照顾我与大妹直到上小学。她与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。听母亲讲:小时候,我还吃过她的空奶。外祖父乡下的弟弟生育了四子二女,为延续长房香火及家族铁匠手艺,其弟也仿效上辈,将长子启洲大舅过继给了外祖父。舅舅也学打铁,他所处的时代比外祖父幸运的多。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,穷人翻身解放,人民当家作主。舅舅学徒的年代,已经是“工人阶级领导一切”,舅舅荣幸成为“领导阶级”的一员,虽然没有担任过任何官职,但在厂里人员颇好,办个事并不难。舅舅嫌铁匠这一行没出息,转到机修车间做起了一名车工。(二)外祖父天资聪慧,又读过几年私塾,在当时的手艺人中间,属于是有文化之人。他不仅技艺高强,名盖十里八乡,而且知书达礼,温厚淳朴,在横林、彭市一代,人缘颇佳。不管在手艺人堆里,还是在乡人中间,均享有极高威望,“樊师傅”、“海伯”成为横林、彭市两镇及十乡八里众口相传的口碑。的确,他打的镰刀、菜刀和剪刀,不只刀刃锋利,结实耐用,而且形状别致,轻巧、秀气、闪闪发光。器物身上,无不散发出他设计上的智慧,和“绝活”手艺独有的“匠”气,以我孩提时代的眼光看,无疑是一件件颇具实用价值的“艺术”精品。20出头,外祖父已远近闻名。开镰和春节将近,镰刀、菜刀和剪刀订购者众,家里不得不临时聘请工人,增开炉具才能满足需求。社会主义工商业改造以后,横林区办起了农具厂,外祖父担任锻造车间车间主任,无论在小河北岸的老厂,还是搬到南岸的新厂,均执掌一号炉,为车间“首席”师傅,培养了一众徒弟。乡人想要得到樊师傅的一件“作品”,还真的不容易。老早就来打招呼,经外公首肯并收下定金后,才有机会加入等待者的行列,最短三个月,最长一年多,才能得到期盼已久的樊师傅的一把精美之作。在舅舅尚未结婚生子以前,外祖父家境殷实,常常接济亲朋与乡邻。受惠最多的,一是我家,二是外祖父弟弟乡下的一家。年,彭市镇从河滩上整体搬迁到大堤外,是外祖父给母亲元,帮助我家完成房屋拆建。外祖父的弟弟去世早,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和高堂老祖母,没少得到外祖父的照顾与孝敬。我和大妹,从断奶起到上小学,是外祖父、外祖母一手拉扯大。入小学后,每遇寒暑假,必往横林口外祖父家。故我对外祖父家的房屋布局摆设,比对彭市河老家的印象还要深刻。那是一栋三间的砖木结构房屋,间隔墙是用黄泥和稻草糊在竹片上的竹泥巴墙,坐北朝南,大门六扇,夏天可拆卸,用来在门前搭铺乘凉。进门左侧,前面是厨房,后面是外祖父外祖母的房间,一张大床依北墙摆放,床头有张带抽屉的桌子,泥巴墙上方贴有一幅年画:一个穿兜肚的男婴,手举莲藕莲花,骑坐在一条大鲤鱼身上,寓意“年年有余”。大床右前方搭起一张铺,是我睡的床。进门右侧,是舅舅的卧室,后来成为他与舅妈双双进入的洞房。洞房之后,是一间小小的柴屋。柴屋旁是后门,左拐就是入厕的茅房。堂屋不大,摆放一张方桌和四条长板凳。天热时,将桌凳移至一侧,另一侧搭铺而眠,由于南北通风,颇凉爽。后面“拖皮屋”,置放一鸡笼,鸡笼之上,有一竹编的鸡窝,供母鸡下蛋或是“抱鸡婆”孵小鸡。清晨,母鸡们憋闷了一晚,迫不及待抢坐到窝里。不一会儿,扑闪着双翅,向主人高声唱道“个个大!个个大!”外祖母迅速从窝里抓起热呼呼的鸡蛋,另一只手朝后门外撒出一把把谷子。一群鸡飞奔出门,争相啄食满地的谷粒。谷子是我随外祖母顶着太阳,从农民收割后的稻田里捡拾而来。清早,我们带着干粮,朝田野深处走去,常常是一整天,在农民刚刚收割后的稻田里,寻觅每一条遗留下来的稻穗。渴了,随便找一河沟或水塘,双手捧水而饮;饿了,中午择一处树荫盘腿而坐,啃吃锅盔或粑粑,再喝一口水。傍晚,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,祖孙俩各背一捆金灿灿的稻谷,满载归家。后来,家家都挂起伟大领袖的画像。外公请人在堂屋与“拖皮屋”之间,砌起了一堵墙,粉刷后挂起一幅真人大小的伟大领袖画像,是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检阅游行队伍的一幅:老人家满面红光、神采奕奕,慈祥地微笑注视着游行人群。在我的印象中,外祖母做饭,用大锅,盛菜,也用大盆。冬天则是火锅,来者有份。春节期间,家里更是开流水席,火锅点燃,从中午开饭直到晚上,亲朋满座。对门理发的刘师傅夫妇和他们的五个子女,斜对门木匠水生伯一家老小,我的发小金树、小树兄弟俩和他们的父母,是常常光顾的食客。邻居们早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:端着饭碗来海伯家吃饭。吃完了,饭从锅中盛,菜从盆里夹,汤从沙吊子舀,肚子不饱不回家。(三)外祖父不到40,有了我这名外孙,当宝贝看待。我记事起对他的第一个印象:就是骑坐在他的肩膀上,紧抱他的头,作骑马状。我们家乡俗称“顶阿马”。那次是去沉湖,到外祖母妹妹家走亲戚,是一个朗月高照的夜晚,蛙声阵阵,芦苇摇曳,我高高坐在外祖父的肩膀上,清风吹拂着他古铜色的脸,月亮悬挂在我们的头顶。行至湖边,一页扁舟正等着我们。三四岁时,我被祖父祖母接往杨庄住。外祖父想我,便在下班后,与舅舅一同来接我,祖母招待晚饭。饭后,也是月黑夜,我轮流坐着外祖父和舅舅的“阿马”,两人驮着我,走回横林口。我随外祖父去过沔阳夏家埠头他妹妹的家。他妹妹嫁的是工商业主的儿子,家是一座典型的江南马头墙大屋,前店后厂、庭院幽深。但此时已被政府公私合营,三间临街商铺做了经营生资日杂的供销社。中间是一方天井,两旁是厢房,后面还有一栋三开正屋。正屋之后,耸立着一栋高大的厂房,还带着烟囱。我不知道这位姑爹家以前是做酒厂,还是开酱坊?院落里住着兄弟好几家。姑奶奶一家住一侧的厢房,楼上住人,楼下是会客室与厨房。姑奶奶的女儿已在胡场供销社上班,两个儿子,一个叫衍兵,一个叫水兵,与我年龄相仿,是很好的玩伴。我也随外祖父去过麻洋他堂弟的家。堂弟时任麻洋区武装部长,娶了彭市河一条街皮匠的女儿、一位身材容貌俱佳的中学生。这位年轻的爹爹结婚的时候,我跟随吹喇叭的迎亲队伍,打着灯笼去娶过亲。外祖父中等个,身形并不魁梧,却如松柏一样,清瘦有力。他留着八字胡,习惯用两个手指头朝两旁捋捋胡须。我妈身材脸形像他,我像我妈,所以,我常听人对外祖父讲:“外孙像你。”我看外祖父,有着两种形象。当他身披油布围兜,在熊熊烈火旁持钳握钎、抡锤打铁的时候,他是一位猛士,一名过硬的铁匠;当他戴起老花镜,在煤油灯下聚精会神、展卷阅读的时候,他又成为一介书生,一名乡村“秀才”。他好读书、好看报纸,记得他看过的书有:《封神榜》、《三侠五义》、《聊斋志异》、《三国演义》、《西游记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烈火金刚》、《敌后武工队》和《林海雪原》等。我识得几百个字以后,也跟着他读。未上学时,他领我到左侧斜对门一家书摊上,让我看“小人书”。我的文学与美术的启蒙,就是从这家书摊开始的。当我迷上了这些由著名画家与作家联袂绘编的一册册精美图书后,没少得到过他给的零用钱,一转手,我又交给了经营书摊的老人。老人年过七旬,也许是中过风的缘故,收钱的那只手僵硬而枯瘦,至今我还记忆清晰。外祖父把万般的慈爱留给了后辈,却并不宠爱,更不溺爱。在我无礼或犯小错的时候,会吃他的“金钢启”,即五个手指头弯曲,用骨节处敲头。当我犯大错的时候,他会施以“家罚”:叫我跪“碗踏底子”,即将打碎的碗底翻盖地上,责令我双膝跪在上面,深刻反省,直至认错为止。这种惩罚是刻骨铭心的,会使我从心底记住: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。一次,我和小树打架,将他的头皮打破,因为怕吃外祖父的“金钢启”,我居然躲到了小树家的门背后。外祖父寻我回家,找出“碗踏底子”,令我下跪。我足足跪了半小时,至膝盖红肿。我认错后,外祖父带我再次到小树家道歉。还是一次,我和小树在小河里“打鼓泅”,忽然脚下被绊一下,俩人顺手一摸,是一竹篓,便合力将它抬上岸边。“哇!”是一篓子鱼。我俩顿时觉得天上掉馅饼,便拖着鱼篓顺流而下,到离家最近的“鸭子坑”上岸。“鸭子坑”旁有一块玉米地,我俩抬着鱼篓就钻了进去。旋即折返出来爬上一棵柳树,迅速折下几根柳条,再进去将鱼一条条掏出,用柳条穿进鱼鳃,然后踩瘪鱼篓,丢弃一旁,各人提着一串鱼回家。进得家门,我向外祖母谎称是从“鸭子坑”摸来的。谁知,次日一早,一位头戴斗笠的渔民在门口与外祖父讲话,手里提的正是被我们踩瘪的竹篓。渔民说:“樊师傅,有人看到您家良才和小树从玉米地出来,各提着一串鱼回家,是不是他俩个把我的鱼拿回了家?”外祖父喊我出来确认,人赃俱在,我只得认账。外祖父即向渔民赔不是,并付给他鱼和鱼篓的钱。晚上下班回来,又一次让我尝到了跪“碗踏底子”的滋味。这次,外祖父告诫我:“不是自己的东西,绝不能拿。”事不过三,跪“碗踏底子”的经历,从此与我永别。(四)舅舅于年结婚,一连生下四个孩子,其中,最小的女儿先天性残疾。年建社会主义新农村,家里搬迁盖了房子,拉下了一些债务。外祖父外祖母也渐渐老去。舅舅由于劳累,营养跟不上,得了肺结核病,我记得舅舅的生父也是因这种病去世。约在年,我在华中工学院(华中科技大学前身)工作,舅舅借出差机会寻到我住的教六舍室。我见他已经有了病容,人消瘦,气色不好,劝他好好保重身体。但他反过来关心我的婚姻大事,为我尚未成家而着急,他说他在我这个年纪,儿子都会打酱油了,而我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。那时收入低,我没有好好招待舅舅,只带他到饭堂吃了顿饭,饭后引他到刚刚建成不久的青年园走了走。上面那些关心我的话,舅舅是站在湖边跟我讲的,至今,我还依稀记得他那关切而有些着急的神情。我想,舅舅此言,不只代表他一己的意见,也代表了外祖父的担忧。为了不让长辈们替我操心、劳神,我想自己得加快行动,于是,一有空我就找同事、亲戚和老乡,托他们帮忙介绍女朋友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事情很快有了进展,经我的同事、山东籍的郎君玲老师和一位学校工会干部的撮合,我认识了现在的妻。谈了半年女朋友,年元月2日,我俩领了《结婚证》。春节前回家摆喜酒,舅舅、舅妈来了,并带来了外祖父的祝福。春节过后,我用自行车驮着妻子,从岳口到横林口给外祖父拜年。外祖母已经逝世。看到外祖父,身体已大不如以前。听表弟讲:家里十分困难,为了还钱以及一家大小的生计,外祖父退休以后,又重操旧业,在家里开起了铁匠铺。农忙打镰刀,春节前打剪子和菜刀。舅舅休息日或下班回来,拖着病体抡大锤;舅舅不在的时候,外祖父就打些小物件。这年春节,外祖父和舅舅身体都不太好,表弟表妹尚小,我感觉这个家失去了先前的殷实和欢快。舅妈要招待饭菜,我俩不忍心添麻烦。正好,我亲生奶奶的娘家有位侄子就住斜对面,我们过去拜年,他留我们吃了中饭。下午,我们要赶回岳口,向外祖父道别,也许精力不济,他已经早早上床躺下。听到我俩的声音,他使劲探出身子,挥手向我们作别。谁会想得到,这竟是最后的别离。此后,我们有了孩子,小时他又经常病,工作和家庭压得我与妻有些招架不住,我俩决定换个环境,于年举家迁往珠海。新的工作、新的环境,逼使我们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适应。我除回家接过一次儿子外,十年间很少回天门。年,舅舅因病去世;第二年,外祖父也走了。这些,都是事后听母亲讲的。此时,表弟尚在当兵,表妹们还在上学,一家人的重担全压在舅妈身上,我父母和她娘家的弟弟虽然有所帮助,偶尔提供一些生活物质方面的帮助,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好在舅妈是一位能干、坚强而乐观的女性,特别能吃苦耐劳,她先开旅社,后做煮包子,独自将四个孩子拉扯大,并给他们一一成家,还带大了几个孙子和外孙。现在,表弟做社区工作,其妻是公务员,大表妹嫁给南海舰队一军官,随夫转业在湛江工作。二表妹也在湛江工作。最小的表妹虽出生残疾,但特别聪明能干,有超人的毅力,自学电子商务,在淘宝网开有店铺,分别获得天门市残联、湖北省红十字会和中国红十字总会的创业奖励,活出了自己精彩的人生。表弟的儿子大学念的体育专业,毕业后做健身教练,业已在武汉买房安家。小表妹和他的儿子舅妈身体很好,重新找了一位老伴。她是樊家的功臣,虽年过七旬,还在照顾小女儿和外孙。近两年我回家次数较多,见过舅妈好几次,她还如从前一样爽朗,我照样如小时候一样,跟她开几句玩笑,忆些童年趣事。前人的奋斗是为着后人的幸福。现在,“养儿防老”的现象很少有了,“水往下流”的情况倒是比比皆是,但后人的成就与幸福足可以告慰于前辈亲人。我想:外祖父、外祖母和舅舅如果有在天之灵,看到子孙后辈们今天的幸福生活,一定会感到欣慰。/12/26于珠海南屏天门文艺投稿邮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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